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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 | HW君

系列文章：

1. 还原论的退化

我们在《信息哲学 | #4 智能从何处涌现》曾提到过，认知哲学在研究人类的「信念」时，会将人类观测「行为系统」的立场划分为3种模式。

从微观到宏观，分别是：

物理立场（physical stance）

设计立场（design stance）

意向立场（intentional stance）

举个例子，我们在看待「AlphaGo会不会下围棋」时，基于这三种立场，会得到不同的三种结论。

如果我们采取「物理立场」，那么AlphaGo就是一堆在通电断电的电子元件，不停地读写着0和1的数据。

当我们上升到「设计立场」，那么AlphaGo就是在机械地执行着人们写好的程序，所有程序都遵循「赢得棋局」这样的一个「设计规范」。

而当我们采取「意向立场」，将「赢得棋局」视为AlphaGo这个「行动系统」的一个内部的「行为目的」，为达成这个「行为目的」它会自己选择我们外人无法分辨的「设计规范」，那么此时的AlphaGo就是「会」下棋的。

一旦我们使用「意向立场」去观测一个行为系统，那么智能就涌现出来了。

但当我们用「还原论」的思路将系统一路下降到「物理立场」，那么涌现的智能也会被消解掉。

这一点无论是在人工智能还是人类智能上，都是相似的。

我们打开人工智能的内部，它只有一堆机械地执行通电断电的晶体管，找不到智能到底存在何处。

我们确实可以说当数据流经人工神经网络时，某一片区域的服务器被激活了，数据流经了这一片服务器上的权重网络。

但去打开那里的计算机去查看其内部到底发生了什么，我们除了一堆0和1之外什么都得不到。

人类智能也是如此，意识在「意向立场」的高度涌现出来。

如果我们采取还原论的思路，试图将大脑的意识还原为一一对应的神经纤维活动，那么意识也会被消解掉。

在「物理立场」上，大脑之中只有机械地激活与抑制的神经元，除此之外别无所有。

还原论无法解释涌现效应。

我们需要更多的工具。

2. 意向性的解释

这里也顺便谈谈「意向性」。

「意向性」是人类意识的一个关键特性。

它指的是，人类的意识一定会指向某个对象。

我们在思考的时候，那么我们的脑海里就必定会有某个东西。

这个东西可以是现实里存在的，也可以是现实里根本不存在的。

但我们的意识里一定会有某个对象，而不可能是完全虚无的状态。

「意向性」在心灵哲学里是一个非常有趣的话题。

但在理解了人工智能的运行模式之后，我们有了新的看法。

在《智能 | #15 神经网络如何存储信息》中我们梳理了，人工神经网络对于词汇（token）的理解是发生在高维向量空间里的。

而人类意识中的概念（对象）实际上也可以看成是发生在高维意识空间里的向量。

大脑的思考过程，便是不断更新处于高维意识空间里的概念向量。

因此人类意识表现出了意向性。

而在理解了还原论的退化与意向性的解释之后，我们仍然需要清理一些误解，才能理解人类智能的全貌。

（本章节完，敬请期待下一节）

By HW君 @ 2025-02-18